“他是我舅舅。”
老K和阿Sam对视一眼,欣慰和惊喜兼而有之,甚至隐隐涌现出解脱。这么多年,总算有希望了……
威尔逊两眼放光,尤其在听到“席瑾”这个名字的时候。
“只要你让我见席瑾一面,条件任开。”
“你……生病了?”除开这个原因,安绝想不到还有什么非见席瑾不可的理由,毕竟,他是个医生,嗯……活在传说中的神医。
“不是我。”易风爵眼神微暗。
“好。我替你牵线,但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出手。”
“这样足够。”
“提醒你一点,我舅舅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,好吃,懒做。其他的,自己想办法。”
“天爵在越南的罂粟田。”
安绝挑眉。
“作为回报。”易风爵表情淡漠,好像价值上亿的东西送出去不过是送出一块廉价腊肉。
老K皱眉,那不仅仅是钱的问题,还有天爵集团这些年在金三角地区所做的一切,相当于把南亚势力拱手相让,何止是“不惜血本”,已经到了近乎“自残”的地步。
光看阿Sam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决定有多肉疼。
“看来,这个人很重要。”安绝笑意深沉。
易风爵不置可否。
“既然如此,东西我收下了。”
“请便。”他抬手作请,割舍了如此巨大的利益,还能笑得出来,就凭这点就值得安绝高看。
待人离开,阿Sam卸下麻木的表情,难掩忧色。
“咱们做出这么大让步,万一姓安的使诈……”
“不会,”老K理智分析,“安绝既然收下罂粟田就相当于间接做出承诺。席瑾,是一定能见到的。”
“能见到不等于会出手,到头来二少爷的病还是……”
老K冷眼一扫。
Sam悻悻闭嘴,余光瞄到Boss骤然凛冽的面色,心中登时一惊,恨不得拿线把自己这张臭嘴缝起来。
“无论怎样,见到人还有希望,如果见不到,二少爷很可能……熬不过这个冬天。”
“威尔逊医生,连你都没办法医治的病,席瑾有把握吗?”
“不一样的。”威尔逊连连摆手。
“哪里不一样?”老K追问。
“我学西医,擅长内科,而席瑾钻研中医,又曾旅居国外,可以说是中西药理的集大成者。这些年,我尝遍各种方法都没能让二少爷醒过来,只能依靠各种仪器设备续命,但长此以往,各项身体机能无可避免受损,抵抗力也会逐渐消失,介时,各种并发症都会找上门……”
易风爵静静听着。
老K和阿Sam低头沉默。
“既然西医的办法不行,那就换成中医,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!”威尔逊眼里闪过激奋,就像在实验室遇到难题迎刃而解后的极致欢欣。
“你如何肯定自己做不到的,席瑾能做到?”易风爵突然开口,眼中犀利令人心惊。
威尔逊抹了把冷汗,“当年,我和安家护法溟澈同时拜入亚塞尔医生门下,同一届学生之中,我和他水平相当。”
溟澈能成为安家护法兼安隽煌的私人医生,其医术修为可想而知。
威尔逊缓了缓,继续道:“我这个师弟向来自负,可十年前他竟亲口承认输给席瑾。所有,我完全有理由相信,席瑾能力在我之上。”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,那二少爷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最后一句威尔逊没胆子直说,但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。
“威尔逊,这段时间你继续照看好二少爷;Sam,你带人时刻盯紧安绝;老K,越南的罂粟田由你负责交接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“哥,你回来了?”安安目露欣喜,快步行至门边,伸手去接安绝手里的外套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安安眼神认真,“我来。”
安绝目露无奈,只好递过去,看着她用手抚平每一处褶皱,然后挂到衣架上,“小妹,你太倔了。”
“替你挂件衣服就倔了?”安安也不怒,笑得平和温婉。
兄妹俩往客厅走。
安安把刚泡好的茶双手奉上,半屈着膝,那一瞬低头的神态犹如水莲花娇俏含羞。
安绝抬手接过,轻呷一口。
“怎么样?”
“好茶。”
“哥,你每次只会这两个字。”
“我心里怎么想,嘴上怎么说。”
“好吧,我就当你在称赞我。”
安绝一本正经,“本来就是称赞。”
女孩儿垂眸莞尔。
“有事忙?”她问。
“小事。”
“说好陪我来度假,一心二用太没诚意。”
“去见个老朋友,不算正事。”
安安抬眼,明眸含光:“我看到惊雷和闪电他们了……”
安绝拧眉。
“不关他们的事。”安安眼里闪过一抹坚持。
“好,我不罚他们。”
女孩儿笑开,双眸晶莹,如坠落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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